「虞清弥！」虞雅雯打断我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，「妈白养你这么大？请护工多贵你知道吗？而且外人照顾能放心吗？」
病床上传来虚弱的呼唤：「雅雯……志远……」
我们走进病房，母亲虞桂枝半躺着，左半边脸因中风有些歪斜，但眼神依然锐利。
她先对虞雅雯和虞志远露出笑容，转向我时却沉下脸：「清弥……你……不孝……我都听见了……」
前世这一幕让我愧疚不已，当场答应辞职。而现在，我看着这个将来会剥夺我一切的女人，心如止水。
「妈，我会照顾您，「我平静地说，「但姐姐和弟弟也必须承担责任。我已经做了排班表，三人轮流，很公平。」
病房里一片死寂。母亲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，随即变成愤怒：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「妈您别激动！」虞雅雯急忙安抚，转头怒视我，「你看把妈气的！」
虞志远终于放下手机，皱眉道：「二姐，你吃错药了？」
我掏出准备好的排班表放在床头柜上：「我咨询过医生，妈至少需要三个月康复治疗。这期间我们每人每周照顾两天，剩下一天请护工。费用平摊。」
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颤抖的手指着我：「滚……你给我滚……」
我平静地拎起包：「那我先走了，明天轮到我时会准时来。」转身前，我瞥见虞雅雯和虞志远交换了一个慌乱的眼神。
走出医院，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脸上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感受着久违的自由。
这一次，我绝不会重蹈覆辙。
回到租住的小公寓，我反锁上门，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。
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，我死死咬住下唇，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松开。
这不是梦。我真的回到了十五年前。
茶几上摊开的工作笔记显示，明天上午九点有一个重要客户会议——那正是我前世错过并因此失去晋升机会的会议。
我抓起笔记本，纸张在手中窸窣作响，每一页都记录着曾经被我亲手放弃的事业可能。
浴室里，我拧开水龙头，冷水泼在脸上。抬起头，镜中的自己眼角还没有长期熬夜照顾病人留下的细纹，头发乌黑浓密，不像后来因长期操劳而枯黄分叉。
「叮咚「——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。医院家属群里，虞雅雯发了一张母亲输液的照片：「医生说妈需要24小时看护，我和志远都走不开，清弥你赶紧请假过来。」
我冷笑，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：「按照排班表，今天应该是姐你负责。我明天上午有客户会议，晚上八点会准时来接班。」
消息刚发出，虞雅雯的电话就打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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