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压碎的纪念日夜色如墨，窗外的霓虹映着“江湾一品”四个鎏金大字，绚丽却冰冷。
今天是许蓁蓁和顾言琛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。餐桌上，勃艮第红的丝绒桌布铺得一丝不苟，
正中摆着一瓶许蓁蓁托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拉菲。两份牛排散发着诱人的黄油香，
旁边点缀着黑松露和鱼子酱，烛台上的火焰轻轻摇曳，
将许蓁蓁精心打扮过的脸庞映得分外柔和。她知道顾言琛不爱这些**的东西，
但这两年，她总想捂热他那颗比冰山还冷的心。哪怕只有一次也好。“咔哒。
”玄关处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，许蓁蓁的心猛地一提，像被无形的手攥紧，她立刻站起身，
脸上堆起温柔的笑意：“言琛，你回来啦？快洗手，可以来吃饭了。”顾言琛走了进来，
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。他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，
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仿佛眼前这一切浪漫的布置都只是空气。他径直越过许蓁蓁，
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，随手扯了扯领带，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。
“以后别搞这些无聊的东西。”一句话，像一盆冰水，从许蓁蓁的头顶浇到了脚底，
彻底浇灭了她眼底的光。她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，
用疼痛来抵御喉间的哽咽。两年前，她不顾身边朋友的反对，
毅然嫁给了当时还是个穷小子的顾言琛。所有人都说她疯了，放着富二代的追求者姜哲不要，
偏要嫁给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男人。可她记得，大学时那场暴雨，所有人都忙着躲雨，
只有顾言琛，默默地将伞举过她的头顶，自己半边身子都湿透了。她还记得，
以前她半夜里想吃他做的蛋包饭，他会马上起床做好，喂到她嘴边。她以为，他是爱她的。
可婚后这两年，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。他从不碰她，分房而睡。
他对她的所有示好都视若无睹，给她的永远只有一个冷漠的背影。许蓁蓁深吸一口气，
压下心头的酸涩，端起酒杯，走到他面前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：“言琛，
今天……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就算不吃饭，喝一杯，好吗？”顾言琛终于抬眼看她，
那双深邃的黑眸里，竟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。他看着她手中的酒杯，薄唇轻启，吐出两个字。
“倒掉。”第二章孤立“倒掉。”两个字，轻飘飘的，却像两座无形的山，
轰然压在许蓁蓁身上，让她几乎站立不稳。她看着顾言琛那张毫无波澜的脸，
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结。他不是在开玩笑，他的眼神，
认真得像是在命令一个下属处理掉一份无关紧要的垃圾。而她，
连同她这两年来所有的付出和期待，就是那份垃圾。“为什么？”许蓁蓁的声音沙哑得厉害，
她不明白，就算不爱，也不至于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。顾言琛没有回答，
只是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，重新落回那台播放着财经新闻的电视上，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烦。
那种被彻底无视的冷暴力，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伤人。许蓁蓁的眼泪，终于忍不住，
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，滴进那杯昂贵的红酒里，漾开一圈圈涟漪。她没有再自取其辱地追问，
只是默默地转身，走到厨房的水槽边，拧开水龙头，将那杯混合着她眼泪的红酒，
连同她最后一丝卑微的爱意，尽数倒入了下水道。哗哗的水声，掩盖了她压抑的抽泣。
这一夜，依旧无眠。第二天是周末，顾家的家庭聚会日。许蓁蓁心里虽不情愿去，
却还是强打起精神，去菜市场买了菜，然后驱车前往老宅。顾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，
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。当初顾言琛的母亲张兰，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，
嫌弃许蓁蓁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，没家世没背景。后来不知道顾言琛和她说了什么，
她才勉强松口，但两年来，从未给过许蓁蓁一天好脸色。许蓁蓁刚一进门，
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婆婆张兰和小姑子顾思思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“哟，
我们家的大功臣回来啦？”顾思思阴阳怪气地开口，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许蓁蓁，“嫂子，
我哥呢？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？也是，他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，整天在外面瞎混，
估计是没脸回顾家吧。”顾言琛大学毕业后，拒绝了所有大公司的offer，
自己开了个小小的设计工作室，生意一直不温不火，勉强糊口。这件事，
一直是张兰母女心中最大的一根刺。“言琛他……工作室有事，晚点过来。
”许蓁蓁攥紧了手中的购物袋。“有事？有什么事？我看他就是窝囊废！
”张兰将遥控器重重地拍在茶几上，刻薄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许蓁蓁脸上，“许蓁蓁，
我当初真是瞎了眼，才同意你们的婚事！你看看你，要家世没家世，要工作没工作，
整天就知道待在家里，再看看你给顾言琛挑的那是什么破工作室？
真是个扫把星……”尖酸刻薄的话语，像针一样扎进许蓁蓁的心里。这两年来，
这样的话她听了无数遍。她不工作，是因为顾言琛婚前说过他会养着她。她没有孩子，
是因为顾言琛从不碰她。可这些委屈，她无处诉说。她只能默默地将食材拿到厨房，
一个人开始忙碌。下午，顾言琛终于来了。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，
对着张兰和顾思思的冷脸，也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“妈”，便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，
一言不发。饭桌上，张兰母女的火力，从许蓁蓁身上，转移到了顾言琛身上。“顾言琛，
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？三十岁的人了，一事无成！当初让你去你舅舅公司上班，
你非不去，现在好了，同学聚会你都不敢去了吧？怕丢人！”“哥，不是我说你，
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。你看人家姜哲学长，现在都是‘华鼎集团’的项目总监了，
年薪百万，你呢？”面对家人的羞辱和讥讽，顾言琛全程沉默。他低着头，
慢慢地吃着碗里的饭，仿佛那些话都与他无关。许蓁蓁的心，疼得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住。
她放下筷子，鼓起勇气开口：“妈，思思，言琛他很努力，他的工作室……”“你闭嘴！
”张兰厉声打断她，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？我们顾家的事，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！
吃你的饭！”许蓁蓁的脸，瞬间血色尽失。外人……结婚两年，她在他家里，原来，
始终都只是一个外人。她下意识地看向顾言琛，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一句话。哪怕一句。然而，
顾言琛至始至终，都没有看她一眼。他只是沉默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，然后站起身。
“我饱了。”说完，他转身就走，将许蓁蓁一个人留在了这个饭局上。那一刻，
许蓁蓁觉得自己的尊严，被他们一家人联手，狠狠地踩在了脚下，碾得粉碎。
第三章最后一根稻草从顾家回来后，许蓁蓁和顾言琛陷入了更彻底的冷战。
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，却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，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。压垮骆驼的，
是最后一根稻草。一周后，许蓁蓁接到了医院的电话，她那相依为命的养母突发心脏病，
急需一笔二十万的手术费。许蓁蓁的积蓄本就不多，只有顾言琛每个月固定打给她的那些钱。
她走投无路，第一次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。深夜，她敲响了顾言琛书房的门。
他正坐在电脑前，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代码和曲线，他似乎在忙着什么。听到敲门声，
他头也没回，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：“什么事？”许蓁蓁攥紧了衣角，指尖冰凉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言琛……我……我想跟你借点钱。
”顾言琛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。他缓缓地转过椅子，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，
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，看不出任何情绪。“多少？”“二十万。”许蓁蓁的声音低若蚊蚋，
“我妈……她要做手术。”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许蓁蓁的心，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。良久，她听到他冰冷的声音，缓缓响起。“我没钱。
”短短三个字，像把淬了冰的利刃，狠狠地捅进了许蓁蓁的心脏。她猛地抬起头，
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他的工作室虽然不大，但她知道，他不是拿不出这笔钱。他只是，
不想给。“顾言琛……”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，“就当我求你了，好不好？
这笔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！我妈她等不了……”“那是你的事。”顾言琛打断了她，
语气冷酷到了极点，“我没有义务为你的家人负责。”说完，他转回椅子，重新面对着电脑，
只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。那一刻，许蓁蓁所有的坚强和伪装，轰然崩塌。原来，在他心里，
她和她的家人，都与他无关。她失魂落魄地走出书房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身体缓缓滑落。
绝望，像潮水一般，将她彻底淹没。最终，她拨通了那个她最不想打的电话。电话那头，
传来姜哲温和而关切的声音：“蓁蓁？你怎么了？”“学长……”许蓁蓁一开口，
眼泪就决了堤，“你……能不能借我二十万？”“当然可以，发生什么事了？
”许蓁蓁将养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。姜哲立刻毫不犹豫地将钱转了过来，
还体贴地安慰了她许久。挂掉电话，许蓁蓁看着手机上到账的短信提醒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一个外人，都比她名义上的丈夫，更关心她。这桩婚姻，还有什么意义？几天后，
姜哲约许蓁蓁见面，说是有重要的事。地点在一家高级西餐厅。许蓁蓁本想拒绝，
但念着借钱的恩情，还是去了。她没想到，顾言琛也在。他是跟着她来的。
许蓁蓁看到他的时候，愣了一下。而顾言琛只是在不远处找了个角落坐下，
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。“蓁蓁，你还好吗？阿姨的手术怎么样了？”姜哲关切地问道。
“很顺利，谢谢你，学长。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。”“不急。”姜哲温和地笑了笑，
随即话锋一转，“蓁蓁，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，是想告诉你，我准备向你求婚。
”许蓁蓁猛地一愣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言琛。姜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，
了然地笑了：“蓁蓁，你别看他了。他给不了你幸福。这两年来你过得怎么样，
我都看在眼里。离开他，跟我在一起吧。我保证，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”他说的，是“求婚”，而不是“表白”。他笃定她会离婚。许蓁蓁的心乱成一团麻。
就在这时，顾言琛站起身，走了过来。许蓁蓁的心猛地提了起来，她以为他会愤怒，会质问。
然而，他只是走到她身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然后，
他对她说了一句，让她彻底心死的话。“他不错，”顾言琛的目光从姜哲身上扫过，
最后落回到许蓁蓁脸上，“比我适合你。”说完，他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，转身就走。
那一瞬间，许蓁蓁觉得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。她终于明白了。他不爱她。他甚至，
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推给别人。她所有的坚持，所有的付出，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她看着他决绝的背影，心中那根弦彻底崩断。也好。放过他，也放过自己。
第四章心声回到家，公寓里一片死寂，冷得像一座冰窖。顾言琛坐在沙发上，背影孤寂。
他没有开灯，整个人都陷在黑暗里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。许蓁蓁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，
刺目的光亮驱散了黑暗，也让她看清了他眼底深处那抹来不及掩饰的痛楚。
但她已经不在意了。她走到他面前，将一份文件，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，像是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。
顾言琛的身体，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。他缓缓地抬起头，看着茶几上那份“离婚协议书”，
沉默了许久。“想好了？”他问，声音沙哑。“想好了。”许蓁蓁点头，
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意，“顾言琛，这两年来，辛苦你了。现在，你自由了。
”顾言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他拿起那份协议，翻到最后一页。财产分割那栏，
许蓁蓁只写了一行字：女方自愿净身出户。他握着笔的手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许蓁蓁静静地看着他，等着他落笔。她以为他会毫不犹豫，甚至会如释重负。一秒，
两秒……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。终于，他动了。他拿起笔，拔开笔帽，在男方签名处，
一笔一划地写下了“顾言琛”三个字。字迹龙飞凤舞，却带着一股撕裂般的决绝。
就在他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——【终于……结束了。】一个陌生的声音，
毫无预兆地在许蓁蓁的脑海中炸开！那声音低沉、沙哑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痛楚，
赫然是顾言琛的声音！许蓁蓁猛地一愣，惊愕地抬头看向他。
顾言琛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，嘴唇紧抿，一言不发。是幻觉吗？【这样也好。
她终于可以解脱了。】【姜哲……家世好，人品也好，能给她幸福。不像我，一个快死的人，
只会拖累她。】【再见了，蓁蓁。我的爱人。】【原谅我，这两年来，只能用这种方式，
逼你离开我。】【我爱你。】轰——后面那几句话，如同九天惊雷，
狠狠地劈在许蓁蓁的天灵盖上！她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整个人都懵了，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，
僵在原地，动弹不得。快死的人？逼她离开？我爱你？！这……这是什么情况？！
她为什么能听见顾言琛的心声？！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，
只见他将签好的协议推到她面前，然后站起身，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，
薄唇轻启：“如你所愿。”可他内心的声音，却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悲鸣——【不能看她，
再看一眼，我怕我就会反悔。】【走，顾言琛，快走！别让她看到你的眼泪！】【蓁蓁，
忘了我，一定要幸福……】他转过身，迈开长腿，一步一步，走得决绝而沉重，
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许蓁蓁的心尖上。“等……等等！”许蓁蓁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，
她几乎是冲口而出。顾言琛的脚步顿住了，却没有回头。【她叫我了……她是不是后悔了？
不，顾言琛，你不能回头！你回头，就是害了她！】他的内心在疯狂地咆哮，
可他给许蓁蓁的，依旧只是一个冷得掉渣的背影。“顾言琛，”许蓁蓁的心，跳得像擂鼓，
她攥紧了那份离婚协议，声音颤抖地问出了一个她以前从不敢问的问题，
“你……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”第五章机场截胡许蓁蓁的问题，像一颗石子，
投入死寂的湖面。顾言琛的背影，明显地僵硬了一下。【她发现了什么？不可能，
我隐藏得很好。】他内心警铃大作，但转过身时，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伪装。
他看着许蓁蓁，眼底的疏离足以将人冻伤。“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？”他反问，
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，“许蓁蓁，别演了。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？成功摆脱我这个废物，
好去找你的高富帅学长。我成全你。”他的话，像刀子一样伤人。若在五分钟前，
许蓁蓁一定会被伤得体无完肤，然后彻底死心。可现在，听着他内心那撕心裂肺的独白，
再看着他言不由衷的表演，许蓁蓁的心，忽而就止了疼。他到底瞒了她什么？
什么叫“快死的人”？“顾言琛！”许蓁蓁的眼眶瞬间红了，她上前一步，想抓住他的手。
顾言琛却像触电一般，猛地后退一步，躲开了她的触碰。【不能碰她。她的温度，
会让我舍不得。】他内心的悲鸣，让许蓁蓁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。“我累了。
”顾言琛垂下眼眸，不再看她，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，“协议签了，明天我会搬出去。
这套房子，留给你。”说完，他不再给她任何追问的机会，转身走进了他那间次卧，
“砰”的一声，关上了门，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。许蓁蓁呆呆地站在客厅，
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。她能听到他心声这件事，太过匪夷所思。但那一声声悲痛的呐喊，
又是那么真实。他说他快死了。他说他爱她。他说这两年的冷漠，都是为了逼她离开。
真相和谎言，爱与伤害，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，将她紧紧地包裹住。她忽然想起，
两年前他们刚结婚不久，他有一次从医院回来，整个人都变了。从那以后，他就搬去了次卧，
开始了对她长达两年的冷暴力。是那次体检出了问题吗？不行！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！
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，她都必须搞清楚！许蓁蓁冲到次卧门口，疯狂地拍门：“顾言琛！
你开门！把话说清楚，你到底怎么了？”门内，毫无回应。但他的心声，
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脑海。【不能开门。她太聪明，再多说几句，一定会让她起疑。
】【明天就走。我已经订了去瑞士的机票。那里是安乐死的合法国家……就在那里，
结束这一切吧。】瑞士……安乐死……！这几个字就像晴天霹雳，把许蓁蓁劈得魂飞魄散。
他要去死！这个念头，让许蓁蓁浑身的血液都凉了。她顾不上再敲门，
疯了一样冲回自己房间，手忙脚乱地在网上查询航班信息。果然！明早七点，
有一班飞往苏黎世的航班！她看着手机屏幕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，
几乎无法呼吸。不，她绝不允许！这一夜，许蓁蓁彻夜未眠。她靠在次卧的门外，
听着他内心翻来覆去的痛苦和挣扎，眼泪流了又干，干了又流。天蒙蒙亮时，
她听到门内传来细微的动静。【该走了。再看她一眼吧……就最后一眼。
】许蓁蓁立刻屏住呼吸，假装在沙发上睡着了。次卧的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，顾言琛的目光，
贪婪而悲伤地落在她的脸上。【蓁蓁，对不起。】【如果有下辈子，我一定……健健康康地，
把你娶回家。】他只停留了几秒，便决绝地转过身，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，
离开了这个他用冷漠守护了两年的家。在他关上大门的瞬间，许蓁蓁猛地睁开眼，
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。清晨的机场，人来人往。
许蓁蓁在人群中疯狂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终于，在国际出发口的安检处，她看到了他。
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，背影孤单而决绝。“顾言琛！”许蓁蓁用尽全身力气，
声嘶力竭地大喊。顾言琛的脚步顿住了。他缓缓回头，看到气喘吁吁、满脸泪痕的许蓁蓁，
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慌乱。【她怎么会来这里？！】他下意识地想加快脚步，逃离她的视线。
但这一次，许蓁蓁没有给他机会。她冲了过去，在众目睽睽之下，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了他！
她将脸埋在他的后背，感受着他身体瞬间的僵硬，哭着喊道：“顾言琛！不许走！
我不许你走！”顾言琛的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，他想掰开她的手，
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：“许蓁蓁，你闹够了没有？我们已经离婚了！”【放手啊，
蓁蓁……求你了，快放手……再不放手，我就走不了了……】他的心在哀求，在哭泣。
许蓁蓁却抱得更紧了，她仰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侧脸，用一种不容置喙的霸道语气，
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我不管！离婚了我也是你的债主！你欠我的青春，欠我的感情，
都还没还清，想走？门都没有！”第六章霸道“债主”许蓁蓁的宣言，霸道得不讲道理，
却像一道滚烫的烙印，深深地烙在了顾言琛的心上。他整个人都僵住了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【债主？她说……她的青春和感情……】【她直到现在……都还是在乎我的吗？
】周围的旅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，对着他们指指点点。顾言琛那张俊美的脸涨得通红，
他想挣脱，却被许蓁蓁抱得死死的。“许蓁蓁，你先放手……！
这里是公共场合……”他压低声音，语气里带着一丝羞恼。“我不放。”许蓁蓁把心一横，
耍起了无赖，“除非你跟我回家！”【回家……这个词，真好听。】他内心的防线在溃败，
小说许蓁蓁顾言琛无广告阅读 一只瓜皮丷小说精彩章节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