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……”何月还是那个表情，但是这次的话还是没等说出口就被何鑫拦住了。
何鑫给她递了个眼神儿过去，她就乖乖闭上了嘴。
接着何鑫来到我的面前，竟然用一副商量的口吻跟我说：
“爸，我们今天是专门来接您回家的，知道您要出狱了，我们提前就把家里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遍，就等着您回家呢！”
我的视线落在何鑫的手上，讥讽的开口：
“那是你们的家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何鑫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拿开：“爸这都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，很多事情我们也都该放下了，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，好不好？”
我轻笑一声：“我哪里有资格跟你们做一家人？”
何鑫有些急，看起来有些无措：“爸，您不能这么说，我们一直都是把您当成一家人的，要不然当年……”
我不耐烦的打断何鑫：“够了，我不想听这些虚伪的话，你们赶紧走，这里不欢迎你们。”
何鑫一脸无奈：“爸，我们都是一家人，你不要说这样伤人的话好不好？”
我冷笑：“觉得我说话不中听是吧？那你们还不赶紧走，留在这里给自己添堵吗？”
“爸……”
“滚出去！”
我再也没有耐心，直接将何鑫推向门口，打开门，就差一脚直接将他踹出去。
“好好好，我们走，爸您别生气，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误会，等您心情平稳了我们再好好聊。”
何鑫不但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，竟然还反过来安抚我。
然后他又赶紧对于慧芳和何月说：
“妈，何月，我们就别在这惹爸不高兴了，我们先走吧。”
于慧芳还想说什么，但何鑫没给她开口的机会，直接将她给拉走了。
这娘仨很奇怪。
感觉像是有什么阴谋。
可能是之前被他们伤的太深，我无法不这么想。
但不管怎样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，因为在狱中我已经想好了，出狱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跟于慧芳办理离婚手续。
所以第二天我便回了我和于慧芳娘仨一起住了将近二十年的房子。
门锁已经换了，从以前的机械锁变成了指纹锁。
我轻笑一声，抬手敲门。
“老何，你回来了？”
于慧芳打开门后看到我，还挺激动的，然后她尴尬的看了门锁一眼，又赶紧跟我解释：
“前两年家里的门锁坏了，何鑫说身上总得挂个钥匙挺麻烦的，所以就换了这个，等他回来，让他把你的指纹也输入进去。”
我淡淡道：“不必了，我今天来是跟你谈离婚的事宜的，没打算留在这里。”
我径直进门，打量着这个曾经的家。
客厅里的装潢已经完全变了样，卧室就自然不必说了。
我也懒得去看。
于慧芳跟在我身后，用一种仿佛恩赐于我的语气说：
“老何，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离婚，虽然你坐过牢，但是我不会嫌弃你，所以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。”
我转过身看着她冷笑：
“于慧芳，你该不会是被赵贵全给甩了吧？找不到男人了？”
于慧芳先是一愣，然后讪笑着说：
“老何，你怎么到现在还误会我和贵全啊？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……”
正说着，她拿在手中的手机响了，她拿起来看屏幕的时候，我正好看见了那上面显示的名字。
贵全！
原来是我想多了，人家俩人的感情好着呢！
她应该是担心我会看到，赶紧将电话挂断，然后将手机揣进了裤兜。
“老何，你快别站着了，在自己家里还这么拘谨干什么，赶紧坐下，我去给你倒水。”
于慧芳钻进厨房倒了杯水出来的时候，我还在原地站着。
我知道，五年时间里，这房子里早就已经遍布了赵贵全的气息和身影。
我嫌这里脏，所以根本不想多做逗留。
“老何，你倒是过来坐呀，我跟你说，这沙发是何鑫知道你要回来，专门为你新买的，真皮的，坐着可舒服了。”
于慧芳硬要拉我过去，我为了不让她碰我，也为了早点把婚离了，只能过去坐下。
这真皮沙发坐着是舒服，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新的，上面有明显的使用痕迹。
我也懒得拆穿，直接切入正题。
“于慧芳，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，你签了字，我们直接去办手续。”
我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。
于慧芳却看也没看，直接拿起来撕碎扔进垃圾桶。
“我都说了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，这五年，我一直在等你，你可不能这么辜负我啊。”
等我？
我冷笑道：“于慧芳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，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离婚是担心我分走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。”
“事实上，这些东西，我根本没打算要。”
“刚刚被你撕碎的离婚协议上写的很清楚，房子和存款都归你，我只要跟你离婚。”
听到我这么说，于慧芳倒是愣了一下。
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动静，是何鑫回来了。
他看见我，瞬间变得很激动：“爸，您回来了啊，您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啊，我好去接您。”
何鑫在我身边坐下，还跟我递上了一根烟。
“爸，您先抽根烟。”
我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烟，而是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协议。
“你回来的正好，这个你签了吧！”
何鑫一头雾水的接过我递给他的几页纸，只看了一眼，便震惊的看着我：
“爸，您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？”
我淡淡的看着他：“五年前是你自己说不想认我这个爸的，我现在只不过是帮你把这件事情落实了而已。”
“爸，我那个时候不是因为……”何鑫苦着一张脸，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。
我冷笑一声：“不管因为什么，作为一个男人，你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，签字吧！”
坐在一边的于慧芳突然哭了起来：
“老何，你这是干什么呀，我们娘仨辛辛苦苦的等了你五年，你这一回家就又是要离婚，又是要和孩子断绝关系的，难道你真要让我们这个家散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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